小10吳金蘭
自從遠嫁美國的天中在臉書上,發起感恩惜福之接力活動後,引起同學們熱烈的迴響!每天一早皆迫不急待地點閱「我們這一班」的群組,同學們一一述說受人之助的生活點滴,以及感恩惜福之情,常令人熱淚盈眶,激動不已!
緬懷高中畢業,甫考上師夜大 ,卻面臨無家可歸之窘境,幸賴古道熱腸之王老師義無反顧地伸出援手,舉凡吃住、穿著、甚至書籍、學雜費皆不吝為我付出,亦即再世之父母也不為過!老師師母之教養恩德,令我感激涕零,回饋老師之心,亦與日俱增。
菊花知情後,認為回饋老師即是刻不容緩之事,何不趁天中返台開同學會時,齊赴永和,拜訪昔日的偶像老師 ── 王邦雄教授,再慎選餐廳請老師餐敘,豈不快哉?主意既定,由我先以電話聯繫,終敲定會面餐敘時間,定在星期二早上,由於當天非假日,部分同學仍需上班,無法參與此盛會,略感遺憾!
十月七日(星期二)台北的天空有點而灰濛濛的,清晨猶飄著絲絲的細雨,但不能降低我們拜訪恩師的期待與喜悅!
十時左右,同學們興高采烈地來了,參加聚會的女生很踴躍,除我之外,尚有菊花、慧英、世惠、民英、林英、仁芳等人,連久未謀面的連英,以及甫返台的天中也出現了,真是意外的驚喜啊!男生就以哥倆好的學泉和立平作代表了。我們一行人進門後,先向老師寒喧問好,並拿出伴手禮 ── 養生的白蘭氏雞精、阿里山烏龍茶,以及韓國梨,聊表心意。師母和藹可親地招呼我們坐定,又忙著沏茶。
華興高中畢業,倏忽已四十餘載,當年少不更事之青少年,如今皆已逾耳順之年,外貌之遽變,致令老師亦難辨認其一二。大夥兒逐一自我介紹,老師頷首微笑,且隨手取出紙筆,令我們將自己的姓名、電話寫下,以便日後聯絡。我們也關懷地詢問老師的近況,方知老師已自中央大學退休,目前在私立大學兼課,另外就是信誼基金會也有安排演講的活動。平日在家看書、寫文章,休閒則與朋友到附近的國小打球。老師侃侃而談著,似乎對自己忙碌而充實的生活,頗能樂在其中!師生談笑間,轉瞬即近午時,大夥兒爭相與老師師母合影留念,再敦請老師師母移駕至仁芳預定的田豆食府餐廳用膳。
席間,幽默健談的師母談到當年在一女中初次任教時,所遭遇之行政難題,以及教學上之種種趣聞,令人笑不可抑!此時,看似見多識廣的饅頭突發一言:「老師您也是我女兒的偶像欵!」 語畢,大夥兒皆愣住了!據饅頭說:「某日我回家,發現女兒正在看一本老師的大作 ── 給你好看—–」 語未畢,老師師母竟異口同聲地說:「不是『給你好看』!」爾後,老師隨即辯解:「給你好看,猶如黑道上的用語,有威脅之意,作為書名不甚妥當!」 師母也接著說:「是要你好看!」(為此,我回屏東後,特地到誠品書店訂書,經過一個半月終於拿到書,或許是年代久遠之故,連老師師母也記錯,竟是「一生好看」!)
當大夥兒猶在討論書名之際,民英卻舉杯對老師說:「謝謝老師」! 據說當年,她因某事而心力交瘁,萬念俱灰之際,多虧老師一番勉勵的話,令她重燃奮發向上之決心與毅力!接著天中也感謝王老師昔日的教導,並感謝上帝,讓她今生遇到疼愛她、包容她的夫婿,才有機會返台,與夢想已久的老師,以及同窗好友們歡聚一堂!
我因坐在老師旁邊,就小聲地對老師說:「感謝當年老師師母的教養之恩,才有今日的我!」老師輕拍著我的肩膀微笑著,我順便幫老師師母夾菜。沒想到師母說:「今天的菜很精緻」,也很可口,但因老師前年膽結石住院開刀,所以其中一兩樣稍辣的菜,可能老師不能吃!」我聽了暗自慚愧,可能我這幾年太醉心於國樂,疏於向老師問候,以致老師住院開刀,我竟全然不知,慚愧之至啊!
師生忙於觥籌交錯間,老師首次透露與我們結緣的經過。話說當年,老師已在大學任教,並在哲學研究所進修,當時尚住在永和文化街的小房子。一日午後,老師在門口,突見年邁的江校長為了送聘書,竟在黃昏細雨中,撐著一把傘,一步步地走進巷子來。就是這個感人的畫面,讓已是大學教授的王老師,心甘情願地跑到遙遠的山上,與我們結緣。感謝江校長用心良苦地為我們付出,讓我們遇到此生最好的王老師來引導我們,真是感激不盡!最後菊花也帶領全體同學,一齊向老師舉杯說:「感謝老師當年的教導,對我們日後在觀念的提升,與視野的增長皆有莫大的裨益!」 。
「天下無不散的筵席」,今日有幸能與恩師,以及昔日的同窗好友歡樂相聚在田豆食府,賓主盡歡、大快朵頤、暢所欲言,讓我們重溫昔日如沐春風之樂,誠屬人間一樁美事,值得我們惜福感恩!四十餘載未見的師生們,今日一見,昔日活潑的中學生,如今皆已堂堂邁入一甲子,成了穩重的中老年人了。餐後,大家互道珍重,心中縱有萬般不捨,也只有期待下回見了!
※後記:此次的餐會,首先要感謝熱忱餐與的同學們,協助達成我的宿願,並感謝菊花的提議,和小牛幫忙統計人數;也要感謝林英、民英幫忙採買水果和帶路,特別感謝仁芳熱心地奔跑訂桌!感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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