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(2010)年八月,趁著先生赴新加坡大學講學的期間,我特地飛去新加坡看望已經在新加坡定居三十多年的趙明道(原名趙鳴道)老師。 當趙老師打開他們位於組屋頂樓的家門時,我們感受到他的激動與興奮。我們已經超過30年沒見面也沒有聯絡了。雖然我和先生每年來往新加坡多次,沒想到老師近在咫尺,卻無緣見面,這次因為玉燕學姊的告知電話,才能與老師再度聯絡上。 現年78歲的趙老師
趙老師在華興的時間並非很長(民國49-55年),但是他對我的影響卻非常非常深遠。1966年他和李拜靈老師(我們5/6年級時的導師)移民去汶萊(Brunei)開墾,沒想到事情不順利,開墾的事就停下來,由於他的國學底子好,當地的中學就邀請他當國文老師,前後八年的時間,是汶萊當地華僑界敬重的人物。1974年他轉到新加坡工作,先是在南洋理工大學教書,後來理工大學併入新加坡大學,老師就在國立新加坡大學擔任教授,一直到他後來生了一場大病提早退休為止。 在我的成長中趙老師扮演重要的推手;他的個子小,但是脾氣卻不小,還有就是個性非常堅持,尤其是他認為對我們好的事,總是非要我們去做好為止。我所有的才藝與智能訓練都在趙老師的堅持下逐一進行,舉凡書法、演講、朗讀、作文以及彈鋼琴,讓我發揮潛力,也讓我對自己更有信心。 趙老師的國學底子深厚,加上一口純正的北京話,學校裡所有與語言或作文有關的活動大部分由他負責教導孩子。記得在陽明山區,我們參與各種競賽大有斬獲,每次比賽完,趙老師一定帶著我們去中華路的清真餃子館吃水餃和酸辣湯,那時吃水餃配酸辣湯就是天上的美味,也是我們每次努力過後最期待的犒賞。
趙老師的拗勁無人出其右,記得在一次課外活動中,我們要練習自治團體的集會活動,當時需要選舉會議的主席,由於沒人想擔任,大家推來推去,趙老師一氣之下,拿了椅子的木板打每人手心好幾下,我挨的打尤其多,因為他認為我是帶頭的,處罰該多一點。之後我的手心紅腫了好幾天,也讓我生氣了好幾天,因為自覺委屈與不甘心。雖然這樣,後來同樣的事情我們沒人再敢推諉,總要自告奮勇樂於任事(怕再被打手心)。我現在回想以前的事,那時的挨打與教訓,會不會造就我現在凡事熱情參與的個性? 提起這段往事,老師沉默了好久,不說一語。 趙老師待我們幾個他認為特別值得培養的學生視如己出,用盡他所能來教育我們,他曾經對我說,黃院長有特別交代,由於院長無法照顧到每個小孩,所以一些特殊優秀的孩子請他多照顧。記得他去汶萊開墾時,對我說他要努力賺大錢,好讓我們幾個以後讀大學。後來我出國唸書,留學的第一筆錢是向政府借的錢,其後就在學校當助理賺生活費,每次想到老師的心願這件事,心中總是百味雜陳。 在新加坡的幾天,我和先生每天陪著老師和師母,吃飯聊天喝茶,老師好像有說不完的話,講他以前的故鄉、父母、親人,講黃院長如何對他好、講他如何從生死關頭活了回來、講他滿肚子的學問、一堆創新的設計、以及他為中國西部大沙漠沙塵暴的問題,提出他個人獨特的見解及解決的想法,當我們看著他花兩年的時間,跑圖書館找資料,撰寫了近八萬字的專文來探討沙塵暴的起因與根絕之道,在在顯示出他即使到這個年齡,仍然孜孜不倦用功求知的熱誠,令我家那位教授自嘆不如。趙老師說他要與黨國元老吳稚暉先生一樣,以後要在書桌旁離開這個世界。 記得我小時第一次的烹飪活動,是在老師宿舍跟著趙老師學包水餃,他的手藝令我懷念。這次我們厚著臉皮,要求老師和師母包水餃給我們吃,他們竟然一口答應,但是第二天當我們看到兩位老人家在廚房忙碌的樣子,真有點後悔。 不過,老師的水餃真的真的很好吃,所以以後還是會要求他們包水餃給我們吃。 早期的華興校友應該都還記得趙老師,所以特地寫下這次拜訪的點滴,與各位校友分享。
Chrissy 說: 謝謝秀芳學姊提醒小時候照片中的毛國楣學妹,還有那一隻人人都愛的Pulie (依發音來寫,不知道它的中文名是什麼?)。秀芳還記得好多趙老師的事,下次再找她問問。2010/10/26 下午 12:07:50 |
管理員 說: 有誰知道小時候照片中右邊第二位同學的名字? 還有牧羊犬的名字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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